本来咱们四个尽一下地主之谊也没什么,只怕谈公子觉得不爽,不如咱们每人分摊二两银子如何?”
那谈若虚是个穷书生,自来穷得怕了,与人相交时从来都是赔了小心,只恐惹恼了旁人,因此倒也人缘不错。
他这一番经人介绍结识了这几个花花太岁,本是想着纵然解试落榜,也要寻个门路,在府衙衙门中谋个差事,却不料这四人自己不爱读书,却见着这读书人就生气,眼见这谈若虚是个肚里有货的,这几日便想方设法的调戏折辱他。
也亏得这谈若虚自来小心惯了,涵养倒好,不然也挨不到这一日。
这大街上本来人便多,他们这么一闹,围观的人更是多了起来。那谈若虚囊中虽有三四两银子,可眼见这放榜的日子还有十多天,这吃食住宿无一不要用到,怎敢拿了出来,扭扭捏捏地便不说话。
这条街本是个销金破财的去处,来的非富即贵,便是做买卖的,也都是笑贫不笑娼的主儿,见了他这般窘迫模样,全都笑嘻嘻地要看谈若虚的笑话。
这谈若虚正彷徨无计之际,忽然人群中一人走了出来,施礼道:“原来是谈相公,多时不见!”谈若虚抬头看时却不认得!
原来正是杨凡。
杨凡拉了这谈若虚的手掌,笑道:“小人独自来荣华州走些买卖,正愁一人上了这花船难免无味,若是谈相公赏脸,那是再好不过了!”
谈若虚正在窘迫间,见有人解围,虽不认得,却也大喜,拉了杨凡手道:“不想在此处遇到老兄!”
杨凡微微一笑,眼见一艘最大最豪华的花船划了过来,招手道:“非这一艘花船不配谈相公!”
围观众人见他穿着华贵,却对这穷书生极是恭谨,也不知谈若虚是什么来头。
那花船转眼便到近前,杨凡笑道:“还请谈相公赏脸,与小人一同上船吧!”
那计、成、伏、戴四个人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,又叫了这河面上最大的花船,面子上却挂不住,那姓计的叫道:“哪里来的土包子,也敢在大爷们面前撒野?”伸手掏出五十两银子,对那花船叫道:“这花船大爷包了!”
杨凡微微一笑,伸手从身上将所携带的银子全都掏了出来,足有百余两,笑道:“些许散碎银子,不值得什么!”
那花船上一个老翁见他两方斗富,心知这是个发财的良机,却谁的也不接,只是笑吟吟地看着。
那姓伏与姓成的见了,也各掏出五十两银子来,笑道:“这一百五十两银子,便是买了你这花船也够了!”却笑嘻嘻地看着杨凡。
本来这点银子杨凡并不放在眼里,可他身上却只带了这么七八十两银子,再要拿却拿不出来了。
那姓伏的见了笑道:“什么乡巴佬,几枚铜板也敢拿出来现眼?”
那花船上的老翁见了,情知杨凡再拿不出银子来,便上前来接。
正在此时,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杨大哥到了!你那百花会的牌子可还带着吗?”
杨凡一愣,往那花船上看去,只见一团大红转了过来,看面目时,不由一喜,原来却是红椒儿。
那牌子杨凡自来是随身带着的,倒没用过,伸手掏了出来,一扬手,朝那红椒儿甩了过去,笑道:“原来是红姑娘!”
那红椒儿伸手接了那牌子,笑道:“风流一夜不须钱!”叫一声:“包老伯,还不搭了跳板迎?”
那老翁应了一声,伸手在埠头上拿了块跳板,搭在船上,杨凡瞧着那几个花花公子哈哈一笑,拉了谈若虚的手一同上船。
这几人自来横行惯了,或用宝钞,或以权势,谁敢不卖他们的面子,却不想今日在众人面前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,如何咽得下这口气?
那姓计的怒道:“自来姐爱钞,难道这河面上只有你这一艘破船吗?”使一个眼色,那余下三个花花公子俱都将口袋中的银钱掏了出来,聚在一处竟有三四百两。
姓计的叫道:“今天这河面上的所有花船,有一个算一个,价钱多给一倍!大爷们全都包了!”
那河岸上自有各条花船上派出的眼线,专一要寻有钱的主顾,听了这句话,纷纷打起灯笼摇晃,不过片刻,那河面上空着的花船俱都围拢过来。
姓计的冷笑道:“你们都听着,一会你们给我将这条花船围了起来,不许他离开码头半步!”
却见那红椒儿微微一笑,伸手将那牌子举了起来,叫道:“诸位姐妹们,咱们清水县的杨大哥持了百花令在此,今夜咱们任是天王老子来了,也不许他上船!”只听各条花船中莺声燕语,齐齐答应,数十个盛装的女子钻出船舱,遥遥向着杨凡一起施礼。
杨凡倒从未想过自己这块牌子倒有这般好处,眼见那四个花花公子铁青了脸色,却是无可奈何,忍不住哈哈大笑,拉了那谈若虚的手,进了船舱。
那十数条船儿围了过来,那些小娘们各个搭了船板,来到杨凡船上敬酒。
那谈若虚本来只道这杨凡是个打抱不平的,哪料到
第一百一十二章 土包子进城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